绘画是禅思,框内有乾坤(图1)布莱斯·马登

活跃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纽约,布莱斯·马登在长寿的一生中阶段性地接收到了不同形式的文化影响,他身处西方灵感碰撞的前沿阵地,同时对东方哲思的内涵充满好奇。评论家彼得·舍达尔(Peter Schjeldahl)曾在《纽约客》发表评论文章,称马登为“过去四十年来最深刻的抽象画家”。大师的故事,始于美国东海岸。

绘画是禅思,框内有乾坤(图2)

Brice Marden, Thira, 1979–80 Oil and wax on canvas, 18 panels assembled in 3 parts, overall: 96 × 180 inches (243.8 × 457.2 cm), Centre Pompidou, Paris


兴起于20世纪60年代的极简主义试图将艺术剥离至其基本要素,强调简约和几何抽象。马登毕业后创作的标志性灰调单色绘画以其网格和线条的细致排列、微妙的色彩变化和对形式的细致关注,与极简主义的原则自然融为一体。他作品中的极简主义构图和对形式、色彩和空间关系的探索充满了丰富的哲学情感,邀请观众反思有关感知、存在和艺术本质的根本问题。

绘画是禅思,框内有乾坤(图3)Brice Marden, Nevis Night Drawing, 2018 Kremer inks on Arches paper, 30 1/4 × 22 1/2 inches (76.8 × 57.2 cm)

1988年,马登曾在一次采访中表示自己“与抽象表现主义更加合拍”。这一运动以姿势性和情感丰富的艺术作品为特点,也为他的后期作品注入了独特的深度,其中显露出姿势性的笔触与极简主义形式的精确性相结合。马登在此之后的创作中都在探索弯曲、具有节奏张力的线条的使用。

绘画是禅思,框内有乾坤(图4)Brice Marden, 2 (Dialog), 1987–88 Oil on linen, 84 × 60 inches (213.4 × 152.4 cm)

“我发现中国书法更有趣,日本书法则略显逊色,之后我对整个中国文化产生了兴趣……书法更加抽象。我基本上是一个抽象画家,所以我被书法的整体形式所吸引。而中国书法关乎与人体的真正亲密,以及能量如何流经身体并出现在画面上。”——布莱斯·马登

绘画是禅思,框内有乾坤(图5)

2016年,评论家彼得·舍达尔(Peter Schjeldahl)在《纽约客》的一篇题为“本色”的评论文章中,将马登描述为“过去四十年来最深刻的抽象画家”。2019年,在他80岁的时候,马登在华盛顿格兰斯通博物馆(Glenstone Museum)展出了他的画作《苔经与四季》(Moss Sutra With the Seasons,2010-2015),这是他艺术生涯中最大的委约创作。这件作品就像是马登所建立的视觉辞典中的罗塞塔石碑,其多联画形式令人联想起文艺复兴时期的祭坛画,而画作标题则表明了他对东方思想及绘画的兴趣,画作的主题则暗指四季的变迁,灵感来自于他纽约州北部家中随处可见的苔藓,而画作本身则在不同颜料所构成的多个单色瞬间,以及马登富有节奏感的交叉线条中得以画就。

绘画是禅思,框内有乾坤(图6)

绘画是禅思,框内有乾坤(图7)

绘画是禅思,框内有乾坤(图8)

绘画是禅思,框内有乾坤(图9)

绘画是禅思,框内有乾坤(图10)

2022年,马登重新回到了巴塞尔,巴塞尔艺术博物馆(Kunstmuseum Basel)的展览“内部空间”(Inner Space)追溯了马登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创作轨迹,其中包括他为巴塞尔大教堂设计彩绘玻璃窗的草图。

绘画是禅思,框内有乾坤(图11)马登为巴塞尔大教堂设计的彩色玻璃窗草图之一

对于马登来说,绘画似乎永远不会结束。“这是一个持续的过程,永远不会有任何完整的、无条件的回报,”他曾经这样谈论绘画,“你永远不会在完成一件事后说‘就这样吧’,一件事完成之后,它就成为了你生活情境的一部分。”

绘画是禅思,框内有乾坤(图12)“Untitled (Bacchus, Psilax, Mainomenos),” 2005